表达欲犹如性欲
表达欲犹如性欲
◆◆读爱默生（18）爱默生认为，表达欲与性欲同属人的本能，“如同一切生物都受到诱惑去繁殖后代一样，思想也必须以语言的形式显示出来。”让我尝试着把这个观点加以展开。
我一直相信，人是有精神本能的，如同性本能一样，这个本能也寻求着释放的机会和对象。阅读，沉思，谈话，旅行，你突然心醉神迷，醉迷于一段文字，一个思想，一种心情，一片风景，就像醉迷于一个异性，其快乐不亚于求欢做爱，而结果便是受孕——某个灵感在你的心灵里结胎了。在这之后会有一个孕育的过程，一开始也许是无意识的，接着你渐渐地感觉到了胎动。你像一个孕妇那样胃口大增，吸取精神的营养，这些营养滋养着那个灵感，胎儿在成长。它终于丰满到必须离开母腹了，而写作就是分娩。
男欢女爱，生儿育女，这是大自然为人类物种的繁衍设计的一套程序。宇宙精神为人类心灵的传承也设计了一套程序，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便是吟诗作画、著书立说。每一代人中间都有一些健康活泼的心灵，当它们在精神世界里漫游时，心情酷似怀春，欢爱乃寻常事，而一旦有了收获，表达便是不可抑制的行为了。
当然，这里说的表达，是心灵真正经历了孕育之后的行为。有的人似乎也有强烈的表达欲，废话连篇，令人厌烦，这样的表达欲不可譬做性欲，恰当的譬喻是排泄欲。
[原文]
表达，犹如人对性的欲望一样，是人类的基本需要：“人类要向外表现自己，体现他的思想，这是人性所必需的”；“如同一切生物都受到诱惑去繁殖后代一样，思想也必须以话语的形式显示出来。”他又补充上这样一个推论：“行动本身就是乐趣，是不可抑制的。”d357
阅读书目：
a《爱默森文选》，[美]范道伦编选，张爱玲译，三联书店，1986。
b《爱默生集》（上、下），吉欧·波尔泰编，赵一凡等译，三联书店，1993。
c《爱默生日记精华》，勃里斯·佩里编，倪庆饩译，东方出版社，2008。
以上每段原文后括号里的英文字母代表书名，阿拉伯数字是页码。
d《爱默生，充满激情的思想家》，小罗伯特·D·理查森著，石坚、李竹渝等译，四川人民出版社，2001。
图片：加利福尼亚摄影师 Peter Benk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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